【烨柏】连年有余
*还是同窗段子,比同窗那篇大两岁,可以亲亲摸摸耍流氓
1
盛家二公子有一缸亲自侍弄的宝贝鲤鱼,这天让人在前面支了个案几作画。
他先在右下角画了一对圆润饱满的锦鲤,点朱砂湿染出华丽的色泽,将两条鱼绘得姿态柔美,富态可人。
这缸鱼他宝贝的很,亲妹子都不叫碰的,为着清理方便,便用的裸缸,只在缸底扑了几层花花绿绿的小石子,看着清澈明艳。
只是拿来作画就未免单调了些,小长柏想起年节时张贴的桃符年画,略作思考,提笔勾了两片荷叶,又添几许斑驳色块做缸底石子。
顾廷烨从外面进来,他本在家中练了一套枪正觉得神清气爽,忽想起先生的作业明日就要交了,他哪里学得会画画,还不得来找长柏帮忙。
午后阳光透过暖房的琉璃瓦落下璀璨的光辉,一身白袍的小公子坐在窗边作画,一会儿蹙眉沉思、一会儿润笔勾染,动静间皆是美景。
顾廷烨放轻了脚步,手指竖在唇边给伺候笔墨的羊毫姑娘使了个眼色。
长柏撂了笔,让羊毫放一把鱼食,十几尾赤红、花白的锦鲤争先恐后的抢食,在水中荡起一圈圈涟漪,他瞧着欢喜得很。
顾廷烨慢悠悠地凑近了,瞧瞧鱼缸又看看摊在案上的画,忽然福至心灵。
2
他抄起一支兰竹在空白处画了三个浑圆的同心圈,动作行云流水。盛长柏坐在案前只顾张大了嘴,一脸惊讶。
那人却浑然未觉不妥,他这是照着缸中水纹画的,有个没画圆的圈还待多描上几笔。
盛长柏火气上头,站起来要拿镇纸砸他,这几条线破坏了对角留白,把好好的一幅画搞得不伦不类,他暗骂这人不学无术、只会捣乱。
“出去!以后没我允许,不许到我这院儿里来!”
顾廷烨好不容易提起的画兴被打击的七零八落,抓着长柏的袖子直告饶。
“小衙内,别生气,我再不敢了。”
3
他抢过小长柏手里的镇纸放回去,“好则诚,这东西多沉,拿着怪累的,你打我几下好了,可别赶我走啊!”
长柏甩开他的手,招呼门外的小厮:“我自己的院子我还做不了主了?!汗牛,轰他出去!”
“少爷,这个……”汗牛摸了摸鼻子,心想你俩吵架不要殃及池鱼啊!!
“少爷,灶上熬着莲子羹呢,我去给您端来。”羊毫一溜烟退出门去,能跟在长柏身边这么久,自是个伶俐的,走到汗牛身边还不忘使个眼色。
汗牛小弟就实诚多了:“少爷,我……我打不过顾家二哥儿。”
说完拱着手也躲出去了。
顾廷烨又委屈的看着他,试探地挨到他身边,揽着他的胳膊晃了一下,又晃了一下。
“则诚,我坏,都是我不好,我给你道歉。”
那样子活像一只夹起尾巴来讨好主人的二哈。
盛长柏撇他一眼:“走开,别动手动脚的。”
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,他早就没脾气了。可他就是郁闷得很,那人每次装出一副可怜样子,没皮没脸的一通哄,他就心软的什么都由他了。
绝不能叫他这么便宜的过关!
4
盛长柏眯起了眼睛,提笔蘸墨在他脸上画了大小两个圈。
“则诚?”顾廷烨抬眼看他。
“别动,画完就原谅你!”
他的声音里含着隐忍的促狭,似乎颇有兴致。
“画什么?”顾廷烨被他拽着袖子矮下身子,一时不稳压住了他的衣摆,两个人拉拉扯扯地跪坐在案前的软垫上。
“等一下。”
四肢勾出来,“小乌龟”已经很像样了,他一边画一边小声笑着,顾廷烨盯着近在眼前的白皙脖颈,
看那人动一下喉结,他就猛吞一口口水。
5
“你干什么!”
他惊得掉了笔,被人压在案上,头脑中一片空白。顾廷烨扣着他的手,俯下身额头贴着额头、鼻尖蹭着鼻尖,微热的鼻息呼在他脸上。张大的眼睛不敢触及火热的目光,事情太过不可思议,他几乎忘记了躲,极轻的吻落下来,先是额头、眉眼,然后……他不安的发着抖,心脏跳得很快……
鱼尾甩出水面,激起一声脆响,长柏羞得面红耳赤。
他真该骂醒那个无动于衷的自己,究竟在期待什么!
有辱斯文!
眼看着事情无法收场,顾廷烨急中生智,蘸了一点朱砂点在他眉间:“则诚,我们这样扯平啦~”
那人乐呵呵地爬起来,声音里尽是粉饰太平的装傻。
冤孽!
盛长柏恶向胆边生——
6
你追我赶的出了门正迎面撞上王大娘子,她从没见过长柏像个小孩子似得胡闹。
“柏儿,你们这是怎么了?”
屋外凉风吹去了脸上燥热,盛长柏背手扔掉朱笔,又费力蹭掉额上点红,最后扯正了衣襟,才恭敬道:“先生留了书画作业,孩儿发现有一样颜色调不出来,正准备上街去选些墨石颜料回来。”
庄学究教书育人,不只讲学问、策论,还要懂书画、棋道,盛紘深以为然。他知道考科举是条艰辛的路,最忌讳静不下心、坐不住,所以需要修身养性、戒骄戒躁。是以,他极为鼓励私塾里教授这些额外的课程。
王大娘子不通文墨、不懂风月,林栖阁那母子三个却个顶个的推崇那一套,盛紘这个偏心眼儿的可把她气死了呢,王氏扯着小手绢干瞪眼。
嘴笨,无法反驳,术业有专攻!
读书是为了懂事明理,学画是为了修身养性,你开心就好。王氏翻了个白眼。
“那你们就快去吧,我的柏儿,要好好画,娘知道你是最棒的!”一定得把长枫那个小崽子比下去!
母亲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,长柏心中了然,忙点头道:“孩儿记下了。”
顾廷烨全程在旁边低着头数地上的蚂蚁洞,他脸上的墨迹可是轻易蹭不掉的啊!!
呵呵,顾廷烨几近蚊声道:“伯母走好。”
7
顾廷烨房中的女使都是一等一的伶俐漂亮,盛长柏一进来就被浓郁的脂粉味儿熏得皱眉。
偏这些小姑娘还和顾二臭味相投,打水净脸都要往顾二身上蹭,这还是当着外人的面呢!
盛长柏看得眼睛发直,无名火起。连连摆手说自己不用伺候,就把脸洗了。
“则诚,你去屏风后面换件衣服吧。”
他白袍衣摆处溅了一片墨迹,该是掉笔时染上的。幸亏王大娘子是个粗线条,这要是让她瞧见了,又该不待见他顾廷烨了。
名声糟乱,越描越黑。
长柏换了件顾二的外袍,两人身量相当,只袖子略长一些。
他出来时顾廷烨还在对着铜镜搓脸上那只小乌龟,温柔聪慧的解语花秋娘一枚在旁边伺候着,并一众梅花李花菊花海棠花百花争艳在帘外伺机而动。
盛长柏抽了下嘴角,坐得远远的喝自己的茶。
“则诚,你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啊!”
顾廷烨先发制人。
见人没反应,顾廷烨改变套路。
“则诚,你那锦鲤图怪好看的,也给我画一张吧。”
恭维都没有用了,顾廷烨只能撒娇。
“则诚,你知道先生最喜欢罚人遍数,我若交不上作业,他一准儿叫我多画几幅,这我哪受得了啊!我原以为就是去读个书,现在竟然还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这不是在为难我吗?”
天呐,地啊,要知道顾家二郎是京城纨绔堆里的翘楚,能坐下来读书已是不易了。
墨染的眉眼整个软下来,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。
盛长柏实事求是道:“没空。”
“好长柏,我错了,我不该觉得好玩儿就动你的画,害你还要重画……”顾廷烨讨价还价,“那我不要画锦鲤了,你就顺便帮我画个小鱼小虾的可以交差就成。”
小鱼小虾?长柏一笑:“那好。”
出门见着那些莺莺燕燕,撂下一句,你的屋子我再不敢来了。
“则诚,我现在就把她们都打发了!”
顾廷烨说到做到,他把漂亮的女使全给小秦氏送回去了,还说多谢母亲体恤,孩儿年岁小正是应该用功的时候,不需要这么多女使伺候,求母亲送来两个嬷嬷就行。
小秦氏气得脸都黑了。
“你说那个盛家少爷是什么来头?”
小秦氏身边的向妈妈说:“听说就是个五品小官家的公子,没什么特别。”
小秦氏摇着扇子暗暗运气,显然是不满意。
向妈妈想起那些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说辞,一下子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关键:“听她们说那盛家少爷生的白净俊秀,芝兰玉树似得好看,咱们二哥儿不会是好南风吧?”
8
次日学堂上,庄学究拎着一张只画了几笔的小乌龟,气得吹胡子瞪眼:“这是你们谁交上来的?”
“则诚?”顾廷烨坐在后面小声问。
长柏头也不回,气定神闲道:“别挣扎了,就是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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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,新年快乐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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